北京植物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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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海钩沉探寻曹雪芹身世的一次官方调查

发布时间:2021-3-31 17:47:36   点击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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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在北京香山脚下黄叶村的曹雪芹纪念馆,究竟是不是曹雪芹故居?关于这一点尽管至今还有争议,但这个结论毕竟是被部分专家和大众认可的。确认这一点的时间,是在上世纪70年代。

关于曹雪芹,他的生卒年、籍贯、号,甚至故居、坟茔位置,都一直存在争议。但有一点可以确认,曹雪芹童年时生活在南京,当时曹家任江宁织造,家道兴旺,他过的是锦衣纨绔的生活。后曹家被抄家罚没,家道败落,举家回到北京。晚年时,曹雪芹穷困潦倒,隐居在北京西郊一处荒僻之地,创作了不朽之作《红楼梦》。

因为家道衰落,所以曹家回北京以后的情况,文献中绝少记载,这也使得有关曹雪芹北京的故居、坟茔及后裔,成为学界一直以来研究的主要课题。

上世纪50年代,世界和平理事会成立后,连续纪念世界文化名人,包括中国的李时珍、吴敬梓、屈原、杜甫等,而曹雪芹更有资格入列。于是,文艺界想借曹雪芹逝世周年之机,开展纪念活动。

因为没有任何材料能够论证曹雪芹的出生年份,其生卒年只能依靠推算,且各方意见不一,所以,纪念活动定在哪一年举行也因此有了争议。为此,《光明日报》等报刊专门开展了关于曹雪芹卒年的讨论。最后有关方面拍板,以年为曹雪芹卒年,纪念活动定在年举办。

如若在纪念活动之前,能够将曹雪芹故居、坟茔位置明确下来,这将是红学研究领域中爆出的最大冷门。为了寻找这匹黑马,北京市文化局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,组织力量对曹雪芹故居、坟茔、后裔开展田野调查。

这次调查,形成了两篇详细的调查报告,虽然调查结果并不令人满意,但用排除法反证,至少可以纠正某些民间的讹传。同时,从调查报告中我们还可以领略当年学者治学的严谨态度和学术精神。

锁定“镶黄旗营”

年年初,调查组成立。这个精干的3人小组,由市人民委员会1人、北京市文化局文物工作队1人、海淀区文教局1人组成。他们的调查线索主要来自坊间传说。

相传曹雪芹晚年大概居住在北京西山一带,死后也葬于此。

关于这一传说,倒还有些“只鳞半爪”的依据。其一,曹雪芹在《红楼梦》第一回中,用“茅椽蓬牖,瓦灶绳床”形容他的晚境;其二,曹雪芹生前好友曾赠诗留下这样的诗句:“山村不见人”“日望西山暮餐霞”“寂寞西郊人到罕”“不如著书黄叶村”。显然,这些旁证都表明,当时曹家已是家业凋零、破败不堪,曹雪芹栖身之处一定是人迹罕至的荒僻村野。

但西山之大,哪个“荒僻”的“村野”才是文学巨著的诞生地?

为了缩小目标范围,调查组找来了红学专家吴恩裕教授撰写的《有关曹雪芹八种》一书。此书提供了两条新线索:其一,正蓝旗的德某曾说过,曹雪芹住在“健锐营”之“镶黄旗营”,死后也葬于附近,此地有一小块曹氏的茔地;其二,有人说曹雪芹晚年住在颐和园后红山口到温泉路上的“镶黄旗营”,并死于该地。

循着这一点蛛丝马迹,调查组锁定“镶黄旗营”,希望通过调查,能够进一步“披踪寻迹”。

他们首先来到位于海淀区的镶黄旗营村展开调查,拜访当地“在旗者”满族老住户。几位八九十岁的老人看到有人专程来家里了解尘封旧事,都非常热心。据他们介绍:镶黄旗、正黄旗和正白旗都属于上三旗,每营有士兵,多是满族人,旗兵每月收入一定的钱粮。三旗的营房属于禁地,从不允许外人居住,更不要说是汉人了。镶黄旗营因地势所限,营房比较分散,现在的老住户只剩下40家。此外,碧云寺那边还有28家,因为发大水被淹没了。90岁的于福寿老人是镶黄旗营“根生土养”的老住户,据他说:“附近没有比我年龄更大的了,但我从没听说过咱的营子里面住过姓曹的,更不知道曹雪芹还住过这里。”

那么,碧云寺的28家中会不会有曹雪芹呢?调查组马上又找到了碧云寺的老向导和久居这里的老住户,大家还是纷纷摇头,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

第一条线索断了,调查组只能返回来从第二条线索入手,即曹雪芹住在“颐和园后红山口到温泉路上的镶黄旗营”。他们找到该村80多岁的满族老人苏金波。据老人介绍:村子的北边归圆明园八旗所辖,圆明园八旗是保卫圆明园的御林军,大多数是满人。各营都建有营墙,绝不允许汉人进入。民国以前,从未有汉人在营内住过,更没听说过有姓曹的一户。圆明园东南角还驻扎过正黄旗、镶黄旗、正白旗包衣三旗,不过他们也都是满族人。这地方后来因被清华大学占用,居民都迁到海淀那边去了。调查组马上又赶到海淀杨家大院调查,迁过来的三旗满族住户中,正白旗住户主要是“那”姓;正黄旗主要是“潘”姓;镶黄旗主要是“洪”姓,其余还有“傅”“李”“赵”“谢”等姓,但唯独没有“曹”姓。

调查至此,曹雪芹居住在“镶黄旗营”的头绪,暂时中断。

第一阶段调查持续了一个多月,调查组走访了15个单位80余人次,走遍了健锐营附近的20多个村庄,但由于都是间接线索且多为道听途说,调查始终未获得实质性突破,无果而终。不过,用排除法,这次调查倒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:曹雪芹没有住在健锐营附近。

理由之一,乾隆二十八年()以前,正是健锐营建营不久,营房整齐,管理严密,外人特别是汉人难以进入;理由之二,乾隆中叶,健锐营一带有户在旗士兵,加上附近苗子营的80户,寺庙僧人数千,人口高达万人以上,这种热闹场面与“寂寞西郊人到罕”不符;理由之三,香山一带的名胜古迹很多,但友人赠与曹雪芹的诗句中,一处也没有提到过。可见,诗中见到的“黄叶村”“山村”描述的绝不是香山健锐营附近的情形。

围绕“曹家”展开调查

故居调查陷入瓶颈,调查组转而开始寻找曹雪芹的后裔。如果能找到曹氏后代,也许他们对寻找曹雪芹故居和坟茔,可以提供一些有益帮助。

在有关方面协助下,调查组得到了全市在旗曹姓的名单和住址。从市区到远郊,调查组按照名单,挨门逐户进行了访问,共走访了余户。大部分人对自己祖上的情况说不清楚,至多也只能上溯到祖父一辈。个别存有族谱的家庭,虽然对祖上情况还能稍微多知道一些,但依旧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。调查组只能进一步筛查,将与曹雪芹家同属于正白旗的住户找出来分析。总共有7家,虽然他们祖上有做官的,有做买卖的,有外迁过来的,但似乎都找不出与曹雪芹家有蛛丝马迹的瓜葛。

此后的20多天里,调查组走访了位于东郊的双桥、来广营、中德友好等8个公社的20余个大队,与近百人面谈,最后终于在双桥公社的司幸庄生产队,找到了一个疑似的“曹家坟”。

双桥公社在朝阳区辖区内,区文化馆一位同志提供线索:双桥公社以西、管庄以东,有正白旗的坟地。调查组在司幸庄生产队找到了76岁的陈义凤老人。他介绍说:村西口确实有一座规模颇大的曹姓坟墓,距今已有三百年左右了,听说曹姓坟主在内务府当差,祖上有当过尚书的。庚子年之前,还经常有人来这里看顾修葺。庚子年年初来了一位叫曹润浦的年轻人,把墓地周围的大树一气儿全卖了。紧接着八国联军就来了,烧了坟前的祠堂。从此,曹家坟再也无人照顾,逐渐荒芜下来,周围也让农民侵占耕种,成了平地。

从老人的讲述中调查组推测,这座曹家坟,确与曹雪芹家有类同之处:其一,年代相近,推算曹雪芹祖茔,也该有三百多年历史;其二,家世相同,曹雪芹家也是内务府的;其三,曹雪芹曾祖父曹玺,曾做过尚书;其四,司幸庄过去曾隶属通州管辖,而曹家在通州有“典地”和“当铺”等产业;其五,这座坟茔占地近百亩,地面上有虎皮墙、山字墙、殿堂等建筑,如此规模与曹家地位相称。

但推测毕竟只是推测,要想真正确认这里就是曹家祖茔,还需要找到能够立得住、经得起推敲的证据。于是,调查组大胆地做出决定,通过墓葬挖掘来寻找佐证。

挖掘墓葬不是调查组本身能够决定的事。为了慎重起见,调查组又邀请有关专家召开现场会进行论证,确认是否有挖掘的必要,并报请中央文化部和北京市人民委员会审核批准。

9月21日,各项工作准备完毕,曹家祖茔挖掘工作开始。按照调查组的设想,最理想的是通过挖掘能够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文字。如果能确认这里就是曹雪芹家族的祖茔,则可以依其辈分次序,推出曹雪芹墓地的位置。

但事与愿违,挖掘工作持续了5天,在墓中没有发现丝毫带有文字的材料,更不要说墓志铭、买地券等有关坟主身世的材料了,且墓葬有多次被盗的痕迹。调查组不甘心就此结束,紧接着,又开始挖掘临近的第二座坟茔,还是所获寥寥。此时,已经是9月29日,临近国庆节,挖掘工作不便继续进行。随后,调查组宣布,此次挖掘工作暂告结束。

不过,通过此次挖掘,可以从四个方面看出这里与曹雪芹家还是有相近之处的。其一,坟茔规模很大,与曹家地位相称;其二,数十枚随葬的“康熙通宝”“雍正通宝”“乾隆通宝”,可以推断出墓葬年代是从康熙年间到乾隆年间,正好是曹玺到曹雪芹的时代;其三,埋藏习俗既有汉人习俗,也有满人习俗,这种满汉葬俗并存的情况,很可能死者原为汉人,后被编入旗,而曹雪芹先辈恰恰原为汉人,后被编入正白包衣旗;其四,后下葬者在棺木、随葬品方面都要比先下葬者差一些,由此推断,坟主家世逐渐衰败,而这一点也与曹家由兴旺转衰落的状况极为相似。

但由于没有任何文字材料,调查组既没有充分证据确定这里就是曹雪芹的祖茔,也未能找出证据反证这里绝非曹家祖茔。历时一年的调查工作就这样结束了,结论不了了之。不过,留在档案馆密集架上的两份调查报告,至少断绝了坊间的某些讹传。

确认香山“黄叶村”

尽管有了两份官方的田野调查报告,但曹雪芹北京故居的研究,依旧没有结论。直到年,一位香山老住户在自家寓所中的偶然发现,才使位于香山植物园中的黄叶村,被官方开辟为曹雪芹纪念馆。

退休教师舒成勋一直居住在香山地区正白旗村的39号。那年春天,他在修房时发现,自家西屋西墙墙皮后面,还有一层墙皮,上面写有诗句。这个消息不胫而走,但无论是专家还是老住户都感到很纳闷:正白旗村早年是清朝正白旗的兵营,当时清政府规定,八旗子弟只能习武,严禁舞文弄墨。而舒成勋的祖辈一直在旗营中做武官,只会骑马射箭,别说写诗,连汉话都说不好。那么,是谁题写下了满墙的诗?这些诗又表达了怎样的涵义?

舒成勋是红学爱好者,对《红楼梦》和曹雪芹都有所了解。他仔细阅读题壁诗的内容,惊奇地发现,在墙壁中心位置,有一副排成菱形的对联:“远富近贫以礼相交天下少,疏亲慢友因财而散世间多。”这让他回想起年的一段往事。当年,红学专家吴世昌、吴恩裕等人到香山了解曹雪芹身世时,走访过一位在香山地区生活了一辈子名叫张永海的老人。据他介绍:曹雪芹按八旗归营的惯例来到香山后,与一位名叫鄂比的朋友交往甚密。鄂比曾赠送曹雪芹一副对联,正是“远富近贫以礼相交天下少,疏亲慢友因财而散世间多”。舒成勋恍然大悟,大胆地猜想,自家的老屋会不会就是曹雪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?

得知这一消息后,北京市文物工作队专门派人对老屋进行了考察。经过几番考证,这座位于北京植物园内原正白旗村39号的老房子,被部分专家确认为就是曹雪芹晚年“著书黄叶村”,撰写《红楼梦》的地方。不过,这里究竟是不是曹雪芹的故居,至今仍有争议。

年,有关部门在这里辟地8公顷恢复重建,“正白旗39号”也按照正白旗营房原有的规制,用老料整修完毕,而且还把铲掉的字,按照原来的大小位置复原。在为这栋建筑题名时,能否将其题写为“曹雪芹故居”,各方始终没有达成共识,但将此视为“曹雪芹纪念馆”,大家却都没有意见。

年4月22日,曹雪芹纪念馆开馆,几乎当时所有的红学专家都到场,参加了这座特殊纪念馆的开馆典礼。

“蒜市口十七间半”的发现

其实,在年,关于曹雪芹在北京的住所又有了新发现。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研究员张书才,通过馆藏档案发现了另外一个线索。

6年,张书才在接受笔者采访时曾回忆了当年查档的情况。

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保存的清代内务府档案中,张先生发现了一件雍正七年()的“刑部移会”,其中载明:江宁织造隋赫德曾将抄没曹家的“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、家仆三对,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。”由此可以确定,曹氏在蒜市口地区有十七间半老宅,而这里应该是曹雪芹从南京回到北京后的第一居址。根据推测,这里也应该是曹雪芹最初构思《红楼梦》、完成初稿的地方。同时,张先生还发现,据乾隆《京城全图》所标示,在蒜市口地区仅有一处院落是十七间半房,即广渠门大街号院。经过实地考证,这处院落格局保存完整,而且它与档案记载、地图所绘完全吻合,基本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曹氏故居。

在随后的实地调查中,专家们还发现了尚存在号院的“端方正直”四扇屏门,这四个字在《红楼梦》里曾经出现过,极有可能就是曹氏家训。由此专家得出结论,这处四合院是国内唯一的一处有清代档案可据、有《京城全图》可证、有遗迹遗物可寻的曹雪芹故居遗址。

年,张书才在《红楼梦学刊》上首次披露了自己的研究成果,新华社、《人民日报》、中央电视台等多家媒体,甚至包括一些海外媒体都相继对此进行了报道,表现出极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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